江澄给魏婴泡了一杯热茶。
“你是说,薛洋来找你了?”江澄道。
“是。”魏婴点点头,看着杯沿上冒着的热汽。
“他想做什么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不知道?”
“他没说。我猜他一定是想向我报复。”
“那你打算怎么做?”
“我在你这住几天。”
“那蓝湛怎么办?你有没有跟他说。”
“没有。不能说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薛洋那个人,特别凶残、狡猾,要是知道我跟蓝湛的关系,一定会用他来对付我的。我不能让薛洋看到蓝湛跟我在一起。”
“可是,蓝湛会怎么想?你们不是马上要去法国了吗?”
“我跟他说了有任务。他要是知道我是怕薛洋找他麻烦,一定会叫我回去的,所以暂时只能瞒着他。希望薛洋快点出现,我们快点把他解决。”
“可是你什么也没带,你晚上穿什么?明天穿什么?”
“我。。。没关系。。。就穿身上的。。。我无所谓。”
“要不然,我给你找身衣服吧。”
江澄与魏婴身量是差不多的,曾经是互相胡乱换衣服穿的。
“不用。”魏婴一口就拒绝了。
江澄白了他一眼,走开了。
收拾了一圈,又走回来。
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。
“你晚上睡哪?”江澄道。
他家只有一张床。
蓝湛说过不许再跟江澄睡一个房间,那一个床是更不许的了。
“我睡沙发。”魏婴答道。
“我家狗平常是睡沙发的。”江澄道。
魏婴立马弹了起来,“你不早说。”
“瞧你那怂样,你睡床吧,我睡沙发。”
“那肯定的,我才不睡狗睡过的地方呢。”
“滚。”
魏婴匆匆洗漱了一下,滚进了房间,脱了外套,躺下。
蓝湛若是知道我这样邋遢,一定会嫌弃的。
魏婴苦笑了一下。
想起蓝湛每次象照顾三岁小童一样,把他洗得干干净净、一丝不乱的样子。
想起他那白白净净的脸,清清澈澈的大眼睛。
如果要用两个字来形容蓝湛,“圣洁”无疑是最贴切的词。
他真的就象高山上的雪莲一样,一尘不染的。
魏婴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了蓝湛的钱包。
里面有他的身份证,银行卡,和一些现金。
他将他的身份证取出来,是爱惜得很好的,包着卡套的。
魏婴取下卡套。
却发现卡套里另外有张小照片,发了黄的,黑白照。
读书时代的自己。
一本正经的、青涩的、双目炯炯的,对着镜头,拘谨地笑。
魏婴轻笑一声,摇摇头,放下卡套,将蓝湛的身份证举起来,仔细地看那上面的照片。
蓝湛是从小美到大的。
隽秀的眉眼,俊挺的鼻梁,丰润的嘴唇,白晰的皮肤,每一处,都是恰到好处的,而眼眸里的冷清,更让整个人看起来那么超凡脱俗,不容亵渎。
只有我,才看过他最贴近尘埃的一面吧。
洗衣,做饭,打扫卫生,家里的家务活,几乎都是他一个人干的。
从不要魏婴插手。
他对他那么好,象宠着个孩子一样的宠着他。
魏婴想着,将那身份证放在唇边轻吻,不舍移开。
情绪平复了些,他拿过了电话。
电话很快被接起。
“蓝湛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睡了?”
“没有。”
“有没有想我?”“有。”
“不开心?”
“嗯。”蓝湛的声音里有明显的郁闷的情绪。
“我过几天,任务结束就回来。绝对不会耽误我们的巴黎之行的。”魏婴眼睛有点湿了,还是故作明快地道。
“好。。。魏婴。。。”
“怎么?”
“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?”
“没有,真的只是工作,你信我,别担心。”
“好。”
“那你早点睡。”
“好。”
蓝湛挂了电话,将头搁在方向盘上。
他不知道,为何魏婴不肯跟他说实话。
虽然明知魏婴不可能跟江澄有什么事情,可还是忍不住有些难受。
魏婴一定是有什么为难的,而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。
可是,却可以给江澄知道。
当他有事的时候,愿意跟江澄分享,而明明自己才是最在乎最关心他的人。
不能再想了。
爱他,就要信他。
蓝湛摇了摇头,发动了车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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